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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夜......我，我好难受。”

云浅月突然捂着胸口，呼吸急促不已。

“月儿！”

顾瑾玄白了白脸色，立刻手忙脚乱地扶住她。

“快叫医生！医生！”

几个白大褂鱼贯而入，初步诊断，云浅月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引起的心悸。

这个病，其实也称不上是什么病。

但见顾瑾玄这样一幅快要把医院拆了的修罗模样，哪里还有医生敢多说一句废话？

他们张罗着，要给云浅月安排急救室。

而此时的元杲就像一片苔藓般，站在那不为人知的角落。

她不知道，原本属于自己的爱情，是怎么会漂浮到，要她自己来亲自仰望的程度。

轮床往急救室推的时候，云浅月躺在上面，紧紧攥着顾瑾玄的手。

“北夜......我要是不行了，你要好好对我妹妹。”

“月儿！你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

“北夜，小楠是这世界上，除我之外......最最了解你的人。她从小就很喜欢听我讲我和你的故事。她喜欢你，我一直都知道的......”

“月儿你别再说了！我是不会要那个女人的！今生今世，唯你而已！”

云浅月被推进了高压氧仓，顾瑾玄守在外面，颓然的双手压在双膝上。

他的眼神，深邃得令人难测。

元杲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滚！”

顾瑾玄以余光扫到她的身影，下一秒，便是抑制不住愤怒地咆哮出声。

都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突然闯进来，月儿也不会应激性病重。

“顾瑾玄，我......我有话跟你说......”

元杲咬紧牙关，双拳紧紧攥在手心里。

“可我没什么话想听你说。”

顾瑾玄冷冷睨向她，鼻腔里发出一声暗讽的哼声。

“你元杲肚子里装的什么货，我会不清楚？你恨不能月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取代她了？未免想得太美了吧！”

“顾瑾玄，我......”

泪水沿着元杲的脸颊簌簌而下，心底那一团无处安放的绝望，像放大的气球，越来越膨胀，也越来越接近碎裂的恐惧。

元杲想，或许，自己再说什么也都没有意义了吧。

离开医院，元杲回到自己的公寓。

她给吴雨桐打电话，想问问妞妞的情况。

此时此刻，也只有女儿的消息才能抚慰她千疮百孔的心灵了。

可惜，电话并没有接通。

元杲一个人坐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泪水早已流到麻木。

记忆偏偏很无情，越是难受，越是充满她的大脑。

她记得顾瑾玄，记得那年夏天，他们之间最无忧无虑的默契，最纯洁依赖的情谊。

她是他的光明，他替她驱走黑暗的恐惧。

可是凭什么呢？姐姐云浅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偷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顾瑾玄爱的是她，应该是她啊！

夜里冷风进来，元杲产后又虚弱，加上伤病缠身，这会儿终于发起了高烧。

梦境中，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雨停了，大脑也轻松了些许。

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钻进鼻腔，元杲这才意识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正是顾瑾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