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苏念,这份合同,你满意了吗?”江屹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声音没什么温度,
像他的人一样,永远带着一层疏离的冰。我瞥了一眼,
封面上“替身协议”四个大字刺得我眼睛疼。这是我拟的,
条条款款写满了他该怎么做才能更像他。像林泽言。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练习过很久的、恰到好处的微笑。“江总办事,我放心。”我拿起笔,
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苏念。真讽刺,我竟然把自己的名字,
签在一份出卖自己的合同上。三年来,我把他变成另一个人的影子。我让他穿白衬衫,
因为他像;我让他喝不加糖的美式,因为他像;我让他在我生日那天,
在阳台上为我弹一首《卡农》,因为林泽言当年也是这么做的。我像最严苛的导演,
一遍又一遍地纠正他的“演技”。“江屹,你的眼神不对,泽言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
”“江屹,你笑得太假了,泽言的嘴角弧度是这样的,要温柔,要像春风。”“江屹,
你连抱我都抱得不对!你没有用心!”他从来不恼,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然后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改。直到今天。这份三年的合同,终于要到期了。
我感到一种解脱,一种即将挣破牢笼的狂喜。我以为我这三年,只是在演一场独角戏,
用一个赝品来填补我内心的空洞。现在,戏落幕了,我也该清醒了。“合作愉快,苏**。
”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他的手心很烫,烫得我心尖一颤。
“合作愉快。”他收回手,转身就走,背影挺拔,一如既往的禁欲冷淡。我看着他的背影,
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对,应该是才对。没有了这个赝品,我终于可以去找我的正品了。
林泽言,我等了你三年。现在,我终于要去找你了。我拿起手机,
订了一张去他城市最早的机票。就在我按下支付键的那一刻,我的手机响了,
是江屹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苏念,你从来没有用心看过我,对吗?”我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替身的临别感言?我嗤笑一声,删掉了短信。矫情。可是,
我的心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2我关掉手机,不想再理会江屹的无病**。三年的假面情侣,
让他也入戏太深了。第二天,我坐上了去往南城的飞机。南城,是林泽言现在所在的地方。
三年前,他一声不响地出了国,只留给我一句“等我”。我等了。从十八岁等到二十一岁,
从一个懵懂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在职场里摸爬滚打的女人。
我以为我的青春都耗在了等他这件事上。直到我遇到了江屹。他和林泽言有三分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只是江屹的眼神太冷,像结了冰的湖,
而林泽言的眼里,永远漾着温柔的春水。我疯了似的找到他,用我工作三年的所有积蓄,
还有一张我未来的“承诺”,买下了他三年的时间。我要他,变成林泽言。飞机起飞的瞬间,
**在窗边,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林泽言,我来了。
下了飞机,我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林泽言的家。那是一栋独栋别墅,有着漂亮的花园。
我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你找谁?”“我……我找林泽言。”我的声音有些发颤。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和了然。“你是他以前的……朋友吧?他不在。”“他去哪了?
什么时候回来?”“他结婚了,上个月刚结的。现在应该和他老婆在蜜月吧。”女人说完,
不等我反应,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像被雷劈中一样,愣在原地。结婚了?
林泽言……结婚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我等了三年的男人,
在我即将奔赴他的时候,告诉我,他已经结婚了?多么可笑的闹剧。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南城的街头,天空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
和我的眼泪混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后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了脚步。
我走了进去,点了一杯最烈的酒。“**,一个人?”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到我身边,
试图搭讪。我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他,然后拿起酒杯,把一杯酒全都泼在了他脸上。“滚!
”男人咒骂着走了。我趴在吧台上,放声大哭。我哭我这三年的青春,哭我这三年的等待,
哭我这三年的自欺欺人。就在我哭得快要断气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抽走了我面前的酒杯。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是江屹。
他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来了?”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没有回答我,
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外套上,有他身上清冷的、好闻的味道。“苏念,
别喝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心疼。“你管我!”我推开他的手,
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凭什么管我?你不过是个替身!一个连演技都不过关的替身!
”我说完,就后悔了。我看到江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冰冷的眼睛里,
此刻竟然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烈的情绪。那情绪,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3“对不起……”我喃喃地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江屹没有理会我的道歉。他弯下腰,
一把将我从吧台上横抱起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拼命挣扎,
拳头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他纹丝不动,抱着我大步流星地走出酒吧。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他身上,很快湿透了他的衬衫。他把我放进副驾驶,自己坐上驾驶座,
一言不发地开车。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我喘不过气。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他的侧脸在昏暗的路灯下,线条冷硬,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生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生气。三年来,无论我怎么刁难,怎么羞辱他,他都像一座冰山,
无动于衷。可现在,他生气了。为了我那句伤人的话。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
他再次抱起我,走进大堂,开了房。一进房间,他就把我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他转身就要走,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别走。”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江屹的脚步顿住了。他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苏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我现在很害怕,很孤单。我不想一个人。我拉着他的衣角,用力一拽。他没站稳,
整个人朝我倒了过来,压在了我的身上。我们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零。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雨水和古龙水的味道,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灼热,
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和我的心跳,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他的脸离我那么近,
近到我能数清他纤长的睫毛。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灼热又危险。
我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江屹……”我颤抖着叫他的名字。他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此刻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要将我吞噬。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他好像……和林泽言一点也不像。林泽言是温柔的,像水。而江屹,是霸道的,
像火。就在我快要溺死在他眼中的火焰里时,他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话。“苏念,合同作废。
”我愣住了。“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替身了。”说完,他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嘴唇。
那个吻,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模仿的、克制的温柔。而是充满了侵略性,带着惩罚的意味,
疯狂而热烈。我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
他忽然松开了我。他撑在我的上方,粗重地喘息着,眼睛红得吓人。“苏念,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我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被吻得红肿的嘴唇,
心里乱成一团麻。合同作废了?他不是我的替身了?那他是什么?
我为什么会心跳得这么厉害?4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刚才那个吻。江屹的吻,和他的为人一样,霸道,
强势,不留余地。和林泽言那种蜻蜓点水般的温柔,完全不同。我不得不承认,
我有点……享受。这个念头让我吓了一跳。我怎么可以这样?我爱的是林泽言啊。可是,
林泽言已经结婚了。我的心,像被撕成两半,一半在为逝去的爱情悲伤,另一半,
却在为刚才那个吻而悸动。水声停了。江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水珠顺着他麦色的胸肌滑落,没入人鱼线的深处。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几缕湿发贴在额前,
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慵懒的性感。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心口。那里,
好像有一个黑色的图案。是纹身?我从来没注意过。三年来,我们虽然同床共枕,
但始终保持着距离,他总是穿着睡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见我盯着他看,眼神闪了闪,
迅速地拿过床头柜上的睡衣穿上,遮住了那片风景。“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仿佛刚才那个热情如火的人,只是我的幻觉。我咬了咬嘴唇,
鼓起勇气问:“江屹,你心口……是不是纹了身?”他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与你无关。
”他冷冷地回答。“我想知道。”我固执地说。他转过身,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怎么?苏**现在对我的私生活感兴趣了?别忘了,
我们的合同已经作废了。”“我……”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他不再理我,
径直走到另一张床边躺下,背对着我。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死寂。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坐上了回程的飞机。一路上,我们零交流。他坐在窗边,
看着窗外,侧脸冷若冰霜。我坐在他旁边,如坐针毡。下了飞机,他把我送到我的公寓楼下。
“到了。”他解开安全带,语气淡漠。“江屹……”我叫住他。“还有事?”他回头看我,
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昨晚……谢谢你。”我低声说。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不用谢。就当是……这三年的服务费。”说完,他关上车门,
一脚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消失在了车流中。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服务费?原来,在他眼里,昨晚的一切,
都只是一场交易。我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进公寓。房间里,还残留着江屹的气息。
我走到他的房间,推开门。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他从未住过过一样。
我走到他的床边,鬼使神差地掀开了他的枕头。枕头下,什么都没有。
我又拉开他的床头柜抽屉。里面,只有一本相册。我拿起相册,打开。第一页,
是一张高中毕业照。我一眼就看到了照片里的林泽言,他笑得阳光灿烂。而林泽言的身边,
站着一个清瘦的少年。那个少年,低着头,表情有些阴郁,但还是能看得出,他和林泽言,
有几分相似。那个少年,是江屹。5我的手开始发抖。江屹和林泽言,居然是高中同学?
我为什么会不知道?我继续往后翻。后面的照片,都是**的。
有我大学时在图书馆里打瞌睡的样子,有我第一次**时被老板骂哭的样子,
有我和林泽言手牵手走在校园里的样子……一张又一张,全是我。从高中,到大学,
再到工作。这些照片的拍摄时间,横跨了整整七年。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几乎要炸开。
江屹……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拍这些照片?他不是我在三年前偶然遇到的吗?
我颤抖着手,翻到了相册的最后一页。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
和我昨晚在酒吧签下的那份“替身协议”上的签名,一模一样。是江屹的字。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苏念,我等了你七年。”七年?我等了林泽言三年,而江屹,
等了我七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瘫坐在地上,感觉整个世界都打败了。原来,
我以为的一场独角戏,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江屹,
他不是什么我偶然遇到的替身。他像一个潜伏在我身边的猎人,耐心地,一步一步地,
等我走进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不,不对。如果他在等我,
为什么他要签下那份屈辱的“替身协议”?为什么他要忍受我三年的折磨和羞辱?这不合理。
我忽然想起他心口的那个纹身。一个疯狂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
我抓起相册和车钥匙,疯了似的冲出了公寓。我要去找他!我要问清楚!我一路飙车,
来到了江屹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我冲进电梯,直奔顶层。电梯门一打开,
我就看到了江屹的特助。“苏**?您怎么来了?”特助看到我,一脸惊讶。“江屹呢?
我要见他!”“江总……他正在开会。”“我不在乎!”我一把推开他,冲向总裁办公室。
我拧了拧门把手,门是锁的。我抬起脚,用力地踹了一脚。“江屹!你给我出来!
你把我当傻子耍了是不是!”我拍打着门板,歇斯底里地吼道。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江屹,而是一个穿着西装、头发花白的老者。“请问,您找江总有什么事吗?
”老者的语气很温和,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审视。“我……我找江屹。
”我被他镇定的气场慑住,气势弱了半分。“江总正在主持一个非常重要的跨国会议,
不方便见客。”老者礼貌地说。“我不管!我必须见他!”“苏**,”老者叹了口气,
“江总交代过,如果他不见你,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老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递给我。我颤抖着手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张支票,还有一张银行卡。支票上的金额,
是我三年的薪水,一分不少。银行卡后面,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是江屹的字。“苏念,
这是你应得的。卡里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两不相欠。
这四个字,像四把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他不要我了。他用最残忍的方式,
把我从他的人生里,彻底地剔除干净。我拿着支票和银行卡,站在原地,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苏**?”老者担忧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惨然一笑。
“我明白了。”我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写字楼。外面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江屹,你赢了。你用三年的时间,让我爱上你。然后,再亲手把我推开。这,
才是对我最残忍的报复,对吗?6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公寓,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那张支票和银行卡,被我扔在了茶几上,像是在嘲讽我的自作多情。两不相欠。说得真好。
可是,江屹,你欠我的,又岂是钱能还得清的?你欠我一个解释,
欠我这三年被你精心策划的骗局,欠你这七年无声的等待!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江屹的电话。
关机。我又拨,还是关机。他不接我的电话,他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我像一只无头苍蝇,一遍又一遍地拨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我以为我失去林泽言,
已经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事了。现在我才发现,和失去江屹相比,失去林泽言,
根本不值一提。因为林泽言只是我记忆中的一个幻影,而江屹,
是真实地、刻进我骨血里的存在。我后悔了。我后悔我当初为什么没有用心看过他一眼,
后悔我为什么要把他对我的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表演。我想起无数个细节。
我想起我生理期肚子疼,他会默默地给我煮好红糖姜茶,
然后借口说是“林泽言应该会做的事”。我想起我加班到深夜,他会开着车,
在公司楼下等我,一等就是几个小时,然后在我上车时,淡淡地说一句“顺路”。
我想起我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城西那家的蛋糕,第二天,那家**版的蛋糕,
就会出现在我家的餐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合同里写的。都是他,心甘情愿,为我做的。
而我,却嫌他“演技不好”。苏念,你真是个**!我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就在这时,
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快递,擦了擦眼泪,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江屹的特助。
“苏**。”他朝我点了点头,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你来干什么?”我的语气很冲。
“江总让我把这个送来。”特助把保温盒递给我,“他说,你今天肯定没吃饭。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他呢?他在哪?”我抓住特助的手臂,急切地问。
特助摇了摇头:“江总交代过,不能告诉您他的行踪。”“那你告诉我,他高中的时候,
是不是就认识我了?那个相册,是怎么回事?”特助看着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心软了。
“苏**,有些事,还是江总亲口告诉您比较好。我只能告诉您,江总他……真的很爱您。
爱了很多年。”“爱我?”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爱我为什么要签那份协议?
爱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因为……他想让您幸福。”特助叹了口气,“哪怕那个幸福里,
没有他。”说完,他不再给我追问的机会,转身就走了。我提着那个还温热的保温盒,
站在门口,愣了很久。保温盒里,是我最爱喝的南瓜粥。我盛了一碗,尝了一口。
还是那个味道,甜而不腻,暖胃又暖心。可是,我的心里,却冷得像冰。江屹,你这个笨蛋!
你这个天底下最大的笨蛋!7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丢了魂一样。我辞掉了工作,
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不吃不喝,整日整夜地想着江屹。我把他留下的那本相册翻来覆去地看,
直到每一张照片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子里。我开始疯狂地回忆我们高中时的点点滴滴。
我想起来了。高中时,江屹是班里最沉默寡言的男生,总是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低着头,
不与人交流。而林泽言,是阳光开朗的校草,是所有人的焦点。我追在林泽言身后,
成了全校女生羡慕的对象。我以为,江屹那样的“阴郁男”,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现在我才想起,有一次体育课,我跑步摔倒,膝盖磕破了皮。是林泽言把我扶起来,
关切地问我有没有事。而江屹,默默地站在不远处,手里攥着一包创可贴,
直到林泽言把我送**室,他才默默地走开。还有一次,我的自行车链条掉了,
怎么也安不上。林泽言路过,帮我叫来了修车师傅。而江屹,就躲在树后面,
看着我笨拙地摆弄着自行车,直到师傅来了,他才悄悄离开。原来,他一直都在。
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我。而我,
却眼瞎得只看得到林泽言的光芒。我越想,心里就越痛。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要找到江屹。我一定要找到他!我重新振作起来,开始动用我所有的人脉和关系,
打听江屹的下落。可是,江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他的公司,由特助暂代管理。
他的别墅,空无一人。他所有的社交账号,都停止了更新。他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一个月后,我依然一无所获。我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感到一阵绝望。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喂?”“请问,
是苏念**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女声。“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林泽言的妻子。”女人的声音,很平静。我愣住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一面,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你说。”她顿了顿,补充道,“关于江屹的。
”江屹!我的心猛地一跳。“好!我们在哪见?”7我和林泽言的妻子,
约在了一家安静的茶馆。她比我想象中要漂亮,气质温婉,眉眼间带着一丝书卷气。“你好,
我叫温婉。”她朝我伸出手。“你好。”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长话短说吧,
”温婉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最近在找江屹。”我点了点头,
急切地看着她:“你知道他在哪?”温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
我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江屹和泽言,只是高中同学?”我点了点头。“不,
”温婉摇了摇头,“他们是兄弟。亲生兄弟。”“什么?!”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