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静默时

1能力消失火锅店的蒸汽模糊了玻璃窗，红油在九宫格里翻滚，辣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林晓星夹起一片毛肚，在心里默数七秒，

这是她研究了无数美食博主的结论——重庆火锅毛肚的最佳烫煮时间。

坐在对面的顾言正盯着她看，眼神专注得让她有些不自在。【他是不是在听我现在想什么？

数秒吃毛肚会不会显得很做作？管他呢，美食面前无形象！】顾言突然笑了：“不，很可爱。

”林晓星手一抖，毛肚掉回了锅里。“你又偷听！”“这是正当防卫，”顾言无辜地摊手，

“你的心声太大声了，我想不听见都难。”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

距离公司周年庆已经过去了两周。这两周里，他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办公室的上下级关系，

下班后才敢放松相处。顾言遵守了承诺，尽量不在公司使用读心能力，但私下里，

他承认自己“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医生说你的能力可能随时消失，

”林晓星重新捞起那片毛肚，“你会不会有点...舍不得？

”顾言认真思考了几秒：“就像近视的人突然戴上眼镜，看清了世界后，又要摘掉眼镜。

会不习惯，但也不是不能适应。”“那你现在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林晓星故意盯着他的眼睛。顾言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怎么了？

”“我...”顾言皱了皱眉，“好像听不见了。”时间凝固了几秒。“真的？

”林晓星怀疑地看着他，“你不是在逗我玩吧？”“真的。”顾言揉了揉太阳穴，

“就在刚才，突然像收音机调频一样，刺啦一声，然后就静默了。”他尝试集中注意力，

盯着林晓星的眼睛，但脑海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那个总是叽叽喳喳的脑内小剧场消失了。

林晓星放下筷子，表情复杂。一方面，

她为顾言感到高兴——这个能力对他来说既是天赋也是负担；另一方面，

她心里某个角落竟然有点失落。被完全理解的感觉，哪怕是通过超自然方式，也是会上瘾的。

“你现在在想什么？”顾言问，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林晓星眨眨眼：“我在想，

这片毛肚烫老了，不好吃了。”顾言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在撒谎。

”“你怎么知道？”“因为你撒谎时会不自觉地摸耳垂，”顾言指了指她的手，

“刚才你的右手抬起来了。”林晓星赶紧放下手：“你观察得这么仔细？”“习惯了，

”顾言说，“读心能力让我省去了很多观察的功夫，现在它消失了，

我得重新学习怎么读懂你。”这话让林晓星心里一暖。“那我现在真的在想什么，你猜猜看。

”顾言认真地打量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躲闪的眼神，

紧握筷子的手...“你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能力，还是在装模作样测试你。

”林晓星瞪大眼睛：“猜对了！你怎么...”“心理学，”顾言得意地笑，

“加上我对你的了解。林晓星，你可能不知道，即使没有读心能力，你也很好懂。

”“那是因为在你面前我不设防，”林晓星嘟囔，“在别人面前我可高冷了。”“是吗？

”顾言挑眉，“上次和陈经理开会，你在笔记本上画小人，还给他加了两个猫耳朵，

这算高冷？”林晓星脸红了：“那是会议太无聊了...等等，你不是说不在公司用能力吗？

”“那次是意外，”顾言毫无愧意，“你画得太投入了，我没忍住。”两人相视而笑。

火锅继续沸腾，氤氲的蒸汽中，林晓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顾言失去读心能力后，

他们的关系反而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从现在开始，他们必须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

学习如何沟通、如何理解对方。这让她既紧张又期待。第二天早上，

林晓星像往常一样提前十分钟到公司。她的工位还在顾言办公室外面，

但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打工人的警觉”，

现在是“男朋友的下属兼女友”的复杂身份。顾言到得比平时晚，脸色有些苍白。“顾总早。

”林晓星按照约定，在公司保持职场礼仪。“早。”顾言匆匆点头，进了办公室。

【他看起来不太舒服，是不是昨晚吃太辣了？还是能力消失有后遗症？】林晓星在心里想着，

突然意识到顾言已经听不见了。这种可以自由思考而不被“监听”的感觉，竟然有点陌生。

上午十点，顾言叫她进办公室。“下午的投资人会议，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资料都准备好了，PPT也按您的要求修改了。”林晓星汇报，

“不过张总那边临时说要带一个技术顾问过来，可能需要额外准备一些技术细节。

”顾言揉了揉太阳穴：“技术部分让王总监负责。你重点记录投资人的问题和反馈。

”“好的。”林晓星注意到顾言一直在揉太阳穴，“顾总，您不舒服吗？”“有点头痛，

”顾言承认，“可能昨晚没睡好。”【是因为能力消失不适应吗？还是生病了？

】林晓星犹豫了一下：“需要我帮您买点药吗？”“不用，”顾言摆摆手，“出去工作吧。

”林晓星退出办公室，心里有些担忧。她给顾言发了条私人消息：“真的没事吗？

你脸色很差。”几分钟后，顾言回复：“可能是能力消失的副作用。

医生说过可能会有头痛、眩晕等症状，持续几天就会好。”“需要我做什么吗？

”“做好你的工作，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下午的会议很重要。”林晓星盯着手机屏幕，

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完全依靠文字和语言沟通，没有心电感应，没有读心作弊。

她必须通过顾言说的话、写的字来判断他的真实状态。这让她感到一种奇怪的使命感。

下午的会议准时开始。张总带来的技术顾问是个年轻女孩，看起来不到三十岁，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表情严肃。“这是我们新聘请的技术顾问，苏菲，”张总介绍，

“她在人工智能领域有多年的研究经验。”会议进行得很顺利，直到苏菲开始提问。

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直指公司技术架构的薄弱环节。技术部的王总监渐渐招架不住，

额头开始冒汗。【这个苏菲不简单啊，每个问题都打在七寸上。她真的是来做技术评估的，

还是来挑刺的？】林晓星一边记录，一边观察着苏菲。

她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当顾言回答问题时，苏菲都会微微前倾身体，眼神专注得有些过分。

不对劲。会议中场休息时，林晓星去茶水间倒咖啡，正好遇到苏菲。“林助理，对吧？

”苏菲主动打招呼，“顾总很有魅力。”这话说得突兀，

林晓星愣了一下：“苏顾问是什么意思？”“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这样的年轻CEO不多见，

”苏菲笑了笑，“聪明、果断，长得也不错。”【这是在试探我吗？她知道我和顾言的关系？

不可能啊，我们一直很小心...】“顾总确实是优秀的领导者，”林晓星保持职业微笑，

“我们团队都很敬佩他。”苏菲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但眼神里有一种让林晓星不舒服的东西。下半场会议，林晓星更加留意苏菲的举动。

她发现苏菲不仅对技术问题感兴趣，对顾言个人的关注也超出了正常范围。

当顾言讲解公司未来规划时，苏菲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不像在记录，

更像在搜索什么。会议结束后，林晓星找机会向顾言说了自己的观察。

“你怀疑她是竞争对手派来的？”顾言皱眉。“不确定，但她的行为确实可疑。”林晓星说，

“而且张总之前从没带过技术顾问，这次突然带个这么年轻的，本身就不太正常。

”顾言思考了一会儿：“我会让人查查她的背景。不过别打草惊蛇，张总是重要投资人，

不能轻易得罪。”“明白。”林晓星退出办公室前，犹豫了一下：“顾总，您的头还痛吗？

”顾言抬头看她，眼神柔和了一些：“好多了。谢谢关心。”“那就好。

”林晓星轻轻带上门。回到工位，她看着磨砂玻璃后顾言模糊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保护欲。

无论有没有读心能力，他都是那个带领公司度过危机的顾言，

是那个会在舞会上邀请她跳舞的顾言，是那个喜欢吃火锅的顾言。而现在，他需要她的帮助，

不是作为能听见心声的超能力者，而是作为一家公司的CEO，一个可能被盯上的目标。

林晓星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苏菲的名字。她有种预感，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2暗流涌动苏菲的背景调查结果出来了，干净得可疑。

“名校毕业，在几家大公司工作过，履历完美，”顾言把报告扔在桌上，“太完美了，

反而让人怀疑。”林晓星站在办公桌前，

看着那份报告：“她之前的公司都是创科的竞争对手，这次跳槽到张总那里做自由顾问，

时间点很巧。”“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顾言站起身，走到窗边，

“张总下个月要决定是否追加投资，苏菲在这个时间出现，要么是张总不信任我们，

想找专家评估；要么...”“要么是有人想通过她影响张总的决定。”林晓星接话。

顾言转身看她，眼神里有赞许：“你现在越来越有侦探潜质了。”“近朱者赤，

”林晓星笑了，“跟您学的。”这是顾言失去读心能力的第五天。头痛症状已经减轻，

但他明显还在适应“普通”的交流方式。有时候林晓星能感觉到他想说什么，

但又犹豫着没说出口——以前他可以直接听见她的想法，现在却需要猜测和试探。这天下午，

行政部组织了一个小型庆祝会，庆祝公司上月业绩超额完成。办公室摆满了零食饮料，

气氛轻松愉快。林晓星拿了一块小蛋糕，找了个角落坐下。她看到顾言被几个部门总监围着，

谈笑风生，依然是那个游刃有余的CEO。但她注意到，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时不时会揉一下太阳穴。【他还在头痛，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担心老板啊？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林晓星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技术部的小王端着果汁，

笑嘻嘻地看着她。“王哥，你别吓人。”林晓星松了口气。

小王在她旁边坐下：“我看你一直盯着顾总看。怎么，工作上有压力？”“没有没有，

”林晓星赶紧否认，“就是觉得顾总最近好像很累。”“能不累吗？”小王压低声音，

“我听说飞越那边又出新招了，挖走了我们两个核心工程师。

”林晓星心里一沉：“什么时候的事？”“就这周。人事部压着消息，怕影响士气。

”小王叹了口气，“顾总肯定在想办法解决，但他一个人扛着，也不跟我们说。

”林晓星看向顾言。他正听市场部总监说话，点头微笑，

完全看不出公司正面临人才流失的危机。【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觉得我没用，

还是不想让我担心？】庆祝会进行到一半，

顾言突然宣布：“为了感谢大家上个月的辛勤工作，这个周末公司组织团建，

去郊区民宿两天一夜，费用全包！”办公室里爆发出欢呼声。林晓星却心里一紧。

在这种时候组织团建，不像顾言的风格。他一定另有打算。果然，

下班后顾言发来消息：“周末团建，苏菲也会来。张总安排的，

说是让她‘全面了解团队文化’。”林晓星回复：“这是监视吧？”“可能是。

所以我们更要小心。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什么？”“接近苏菲，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我的助理，她不会太防备你。”林晓星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停在键盘上。

她想问顾言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公司面临的危机，为什么不让她分担压力。但最终，

她只回了一个字：“好。”周末的团建地点在郊区一个精品民宿，环境清幽，装修雅致。

林晓星和苏菲被分到同一个房间——这显然是顾言安排的。“真巧啊，”苏菲放下行李，

“看来我们要当两天室友了。”“是啊，”林晓星笑着说，“苏顾问对住宿还满意吗？

”“很不错。”苏菲环顾房间，目光在几个角落停留了片刻。林晓星注意到这个细节，

心里警惕起来。团建活动安排得很丰富：上午是团队拓展训练，下午是自由活动，

晚上有烧烤晚会。拓展训练时，林晓星刻意和苏菲一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苏菲很聪明，

体力也好，在攀岩项目中第一个到达顶点。但林晓星注意到，她更多时候在观察别人，

尤其是顾言。每当顾言发言或参与活动时，苏菲都会拿出手机，看似在拍照，但角度很奇怪。

自由活动时间，林晓星决定主动出击。她在民宿的茶室“偶遇”了正在喝茶的苏菲。

“苏顾问也喜欢喝茶？”林晓星在她对面坐下。“偶尔，”苏菲给她倒了一杯，

“这里的红茶不错。”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话题渐渐转向工作。“顾总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苏菲突然说，“我见过很多创业者，像他这样既能把握大局又注重细节的不多。

”“顾总确实很优秀。”林晓星保持谨慎。“你们配合得很默契，”苏菲看着她，

“不像普通的上下级。”林晓星心里一紧：“苏顾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

就是观察。”苏菲笑了笑，“我这个人喜欢观察人。比如顾总，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林晓星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紧张：“苏顾问想多了，顾总对所有人都很尊重。”“是吗？

”苏菲不置可否，“那可能是我多心了。不过林助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公司出现问题，

顾总会是什么反应？”这个问题太直接，林晓星愣住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创科最近不太平吧？”苏菲压低声音，“人才流失，竞争对手紧逼，

投资人观望...顾总压力一定很大。”林晓星放下茶杯：“苏顾问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这个行业没有秘密。”苏菲耸肩，“我只是好奇，在这样的压力下，顾总会怎么做。

是会坚持原则，还是会...”她没说完，但林晓星听懂了暗示。“顾总不是会妥协的人。

”林晓星坚定地说。“希望如此。”苏菲站起身，“茶凉了，我去续点热水。”她离开后，

林晓星坐在原地，心跳加速。苏菲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这个人不仅是来评估技术的，

更是来评估顾言和整个公司的。她必须告诉顾言。晚上烧烤晚会，气氛热闹。

顾言被员工们围着敬酒，虽然喝的是果汁，但也忙得不可开交。林晓星找了好几个机会，

都没能单独和他说话。直到晚会快结束时，顾言才抽身出来，走到露台透气。

林晓星跟了过去。“顾总。”顾言回头看她，月光下他的脸显得疲惫：“怎么了？

”林晓星把和苏菲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顾言听完，沉默了很久。“你不问我公司的情况吗？

”他终于开口。“我在等你告诉我。”林晓星说。顾言叹了口气，

揉了揉太阳穴：“飞越挖走了我们两个核心工程师，带走了部分源代码。张总知道了，

很生气，认为是我管理不善。苏菲是他派来评估是否继续投资的‘监工’。

”“那团建...”“是为了展示团队凝聚力，给张总看，也给所有人看。”顾言苦笑，

“我必须让大家相信，公司没问题，一切都在掌控中。”林晓星心里一痛。

这就是当老板的代价吗？所有压力自己扛，所有问题自己解决，

即使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也要保持坚强。“你可以告诉我，”她轻声说，“我可以帮忙，

哪怕只是听你说。”顾言看着她，眼神复杂：“习惯了。以前有读心能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现在没有了，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就学习，”林晓星走近一步，“学习像普通人一样，把话说出来。我不会读心，

但我会倾听。”顾言怔住了。月光下，林晓星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真诚和坚定。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失去能力后，我最大的恐惧不是商业上的挑战，

而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喜欢我，而不是那个能读懂你的我。

”林晓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我喜欢的是你，顾言。

有没有读心能力，都是你。”她鼓起勇气，“而且，如果你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可以问我。

我会告诉你的，所有。”顾言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林晓星很久没见过的，

卸下所有防备的真诚。“那我现在问你，”他靠近一步，“林晓星，你在想什么？

”林晓星心跳加速，但这次不是因为紧张。“我在想，”她看着他的眼睛，

“不管公司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助理，

我是可以和你并肩作战的人。”顾言笑了，那是一个真正放松的笑容。“你知道吗，”他说，

“虽然听不见你的心声了，但我觉得，这样更好。因为现在，

我听到了更重要的东西——你的承诺。”夜风轻拂，露台下传来同事们的欢声笑语。

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夜晚，两个人找到了新的确定性：即使没有超自然的能力，

只要有信任和勇气，他们就能面对一切挑战。而远处，苏菲站在阴影里，举着手机，

拍下了露台上的这一幕。3危机升级团建结束后的周一，林晓星刚到公司，

就感觉气氛不对。前台**姐看到她就使眼色，行政部的小李匆匆走过，连招呼都没打。

办公室里异常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发生什么事了？”她小声问旁边的同事。

“看邮件。”同事压低声音。林晓星打开邮箱，一封匿名邮件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标题是：“CEO的私人关系是否影响公司决策？”她的手开始发抖。点开邮件，

里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露台上，她和顾言面对面站着，月光下两人的距离很近，

看起来很亲密。邮件发送时间是昨晚十点，收件人列表里有公司所有高管，

还有几个重要投资人，包括张总。林晓星感到一阵眩晕。她看向顾言的办公室，门紧闭着，

磨砂玻璃后看不到人影。【是谁拍的？苏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内线电话响了，

是顾言的声音：“林晓星，进来一下。”他的语气平静，但林晓星能听出一丝紧绷。

办公室里，顾言站在窗前，背对着门。“顾总...”“邮件你看到了？”顾言转身，

脸色平静，但眼神里有压抑的怒火。“看到了。”林晓星低下头，“对不起，

是我太不小心了...”“不关你的事。”顾言打断她，“有人想用这种方式打击我，

打击公司。你是被牵连的。”他走到桌前，打开电脑：“我已经让技术部追踪邮件来源，

但对方很专业，用了多重**，一时查不到。”“苏菲，”林晓星说，“一定是她。

团建时她就一直在观察我们。”“有可能，但没有证据。”顾言揉了揉太阳穴，

“张总刚才打电话来，问我要解释。”“您怎么说的？”“我说这是恶意中伤，

公司会严肃处理。”顾言看着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全公司都在议论这件事，

我们必须应对。”林晓星的心沉了下去。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办公室恋情一旦公开，

尤其是上下级关系，总会引起非议。更何况是在公司面临危机的敏感时期。

“我...我可以辞职。”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顾言猛地抬头：“不行。

”“可是这样对公司最好...”“对我不好。”顾言走到她面前，“林晓星，听我说。

我创业这么多年，遇到过很多困难，但从来没有退缩过。这次也一样。

我不会因为别人的恶意就放弃重要的人。

”林晓星眼眶发热：“但公司...”“公司是我的责任，我会处理好。”顾言语气坚定，

“但你也必须留下来。第一，你没有做错任何事；第二，

我需要你；第三...”他顿了顿：“如果我们现在分开，就正中对方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