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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从欢签下了生死契,没有要三十两银子,条件是清理上京书肆里那些***。
小徒弟也爽快地应了:“国师说今日签生死契的,除去忤逆谋反之事,皆可应。”
按完手印。
小徒弟给了宴从欢一枚香丸,告诉她一个月后国师出关,会亲自来接人,若是反悔了,香丸毒性发作会烂肚烂肠而死。
“你要是现在后悔了,就把生死契撕了。”
宴从欢指尖冰凉,坦然地从小徒弟手中接过香丸。
冰凉苦涩的香丸,从她喉咙划过。
不知香丸里加了什么药材,她吃下去后又是猛地一阵干呕,小徒弟连忙抓着她手腕替她把脉,连忙拍脑袋。
“夫人,你有了身孕,怎么能瞒着不说,吃下香丸!”
“一个月......这个孩子也会消失的。”
宴从欢捂着小腹。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可谢槐玉对孩子也并不期待。
他说:“在我爱上你之前,不会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床下清冷端正的男人,床上却十分重欲,他对宴从欢并不体贴,甚至算得上粗暴、无情。
他很少留在她体内。
少有难耐的几次,也会立刻让侍女送上避子汤。
想到这,宴从欢对国师府的小徒弟笑着摇摇头:“不要紧。”
“它本就不该降生,它是没人期待的孽种。”
国师府的动作很快,宴从欢回谢府路上,就看到一家家书肆被收缴、关停,想买书的路人们却对她指指点点。
“你们看!那个是不是《艳女图》里的圣女,果然清艳至极!不知道她那儿是不是真有颗销魂小痣。”
“哈哈,你上前扒了她衣服,看看就知,愿意被画在***上,想必也是一双玉臂万人枕~”
“嗤!也不知道又攀上了谁,要烧了这些图,这么脏,送给我我都不睡。”
宴从欢心中顿顿地痛,她抬起袖子遮住脸,快步往谢府走去。
谢府门前车水马龙,大开中门宴请宾客。
但身为谢家主母,宴从欢并未听说谢府有什么宴请,她疑惑地进府,看到谢槐玉被众人围着,深情款款地望着宴宁。
“古有洛神,今有神女。宴家好女,清丽皎皎。圣洁......”
谢槐玉目光扫过宴从欢的一瞬,顿了顿,朝小厮使了个眼色,又继续念完了《神女赋》。
他温柔地向宴宁笑了笑,“宴姑娘人品贵重,槐玉生平罕见。”
宴宁惊喜地走向他:“得阿玉做赋,宁宁此生无憾了!”
谢槐玉临时办了诗会,邀请的都是上京有名有姓的才子才女们,大家见状,纷纷吟诗作赋。
他用自己的才华、人脉为宴宁背书。
将她供上神女之位。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画面,宴从欢突然想起来成婚一年,她遇见了一个很有才华的举子,治水之策十分惊艳,她想把有才之士推举给谢槐玉,或者请他帮忙看看他的赋论。
被谢槐玉随手撕碎了:“宴氏,我的才华、地位不是让你用来钻营的,我不为任何人做赋。”
轻快的琴声响起,爱慕之情尽在其中。
宴宁坐在谢槐玉身边,吟唱着小调与他和,多般配的一对啊。
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宴从欢平静地离开。
被小厮拦住。
“欢夫人,大人说让你等会去和宁姑娘道个歉。”
“道歉?”
宴从欢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要道歉?
小厮强调:“大人说,如果不是夫人用膳时,举止不得体,坊间也不会有欢姑娘的闲言碎语,你本就占了欢姑娘十余年金尊玉贵的人生,新仇旧恨合该道歉。”
宴从欢笑了,因为她怀着谢槐玉的孩子,在用膳时,无意地转头向宴宁的方向孕吐了。
便被要求向她道歉。
“可我,偏不。”